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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章網(wǎng) 資料文庫 淺談抗戰(zhàn)時期淪陷區(qū)內的大學教育范文

淺談抗戰(zhàn)時期淪陷區(qū)內的大學教育范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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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抗戰(zhàn)時期淪陷區(qū)內的大學教育

[摘要]北平淪陷后,高等教育受到嚴重破壞,輔仁大學因其德國教會背景得以保持相對獨立。通過輔仁大學學生董毅的日記可以看出,在淪陷時期,輔仁大學抵制日偽的奴化教育,堅持開設傳統(tǒng)文化課程,重視語文、歷史及體育團體活動,而對不得不開設的日文課程,師生多采取應付態(tài)度以消極對抗。輔仁大學在北平淪陷時期的獨立色彩,成為青年學生躲避“漢奸教育”尋求民族文化根脈的文化家園,凝聚著師生們的愛國情懷及對日本侵略者的隱性抵抗,而輔仁大學也通過堅持辦學自主性,為戰(zhàn)后儲備人才做出了一定貢獻。

[關鍵詞]輔仁大學;淪陷時期;戰(zhàn)時教育;董毅日記

北平淪陷后,原有高校大量南遷或停辦。整個淪陷時期,一直堅持原有辦學的高校為數(shù)不多[1],其中,輔仁大學作為淪陷前北平“五大學”之一,堅持傳統(tǒng)的辦學特色,抵制日偽的奴化政策,被譽為“抗日大本營”[2](p.164)。學界對于淪陷時期的輔仁大學已有相關研究,這些研究多聚焦于校長陳垣及國民黨政權對輔仁大學的組織等問題,而對輔仁學生在校的真實學習狀態(tài)少有關注。本文以1938年9月考入輔仁大學國文系的董毅的日記①為主體史料,從一個普通學生的角度觀察輔仁大學在淪陷時期的辦學特色,以及淪陷區(qū)青年學生對抗戰(zhàn)的感受和認知。

一、堅守在淪陷區(qū)進行戰(zhàn)時教育

1937年“七七事變”后,北平淪陷,大學教育受到嚴重破壞,清華等多所高校陸續(xù)南遷,最初幾年,“碩果僅存,賴以支撐這半壁江山的,只有燕京、輔仁兩私立大學。這兩所學校,因是教會所立,由外人為靠山,所以尚能茍延殘喘”[3](p.27)。輔仁大學和燕京大學在“驚濤巨浪中,屹然未動”,一同被視為“魯?shù)铎`光”[4]。1942年“珍珠港事件”之前,“燕大、輔大還保持著半獨立”[5](p.11)。“珍珠港事件”之后,燕京大學也最終被迫關閉[6](p.58),僅剩輔仁大學與其他日偽直接進駐的大學有所不同[7](p.240),故在一般民眾眼中,當時的輔仁大學成為淪陷區(qū)“站在教育界的先鋒”[8]。淪陷時期,青年學生報考高校會有所比較和考量,如有人所言:“處在日寇占領時期,京津地區(qū)比較有名的大學是北京大學、燕京大學和輔仁大學。北大雖是老字號,但是日偽直接管理的學校,不甘心報考。燕京大學是英、美系統(tǒng)的大學,已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,隨時將面臨被封閉接收的噩運。只有輔仁大學,雖校齡很短,但因是德國教會主政,而德國是軸心國之一,日寇因同盟關系,不得不在形式上寬松些。許多著名老師也多齊集輔仁,因此成為大多數(shù)青年學子報考的焦點”[9](p.264)。所以,在整個淪陷時期,輔仁大學不僅“仍照常開辦”[10](p.697),其規(guī)模還得到進一步擴大。北平淪陷后,“輔仁在應付上,雖較困難,差幸尚能上課”[11]。師生們深切地感受到學校所處的困難境遇,但“上下一心,中外一致,每次應付困難事件,總抱不屈不撓的態(tài)度……英、美、德使館方面,也能隨時贊助”,以至在整個淪陷時期輔仁大學能堅持原有教學風格[10](p.697)。輔仁大學借助教會的力量應對日偽政府管控的同時,一直和國民政府保持聯(lián)系,接受國民政府教育部的秘密指令,保持開放狀態(tài),基本延續(xù)原有注重民族文化的教學設置,培養(yǎng)了青年的愛國精神。輔仁大學還建議與京津地區(qū)其他國際教育組織協(xié)力合作,以如下三條原則為指導:“(一)獨立管理(二)學術自由(三)不懸偽旗幟;以示正義不屈?!保?2](p.7)正因輔仁大學在抗戰(zhàn)時期堅持原有的辦學特色,1945年日本戰(zhàn)敗投降后,南京國民政府教育部把輔仁大學與后方大學一同對待,無條件地承認戰(zhàn)爭結束時輔仁大學的學歷證書。而淪陷時期日偽控制的其他高校的畢業(yè)生,則必須參加補習和考試才能得到國民政府的學歷認可[13](pp.209-213)。這是國民政府對輔仁大學在淪陷時期堅持原有教學方針的認可,同時也是國民政府戰(zhàn)時教育政策的落實。戰(zhàn)爭開始時,對于教育是要服務于戰(zhàn)爭,是應該保持正常的教育體系,社會上存在很多爭論。在重慶召開的第三次全國教育會議上的講話指出,雖然教育不可以獨立于國家需要之外,但教育的著眼點不僅在戰(zhàn)時,還應該看到戰(zhàn)后,不應把所有的青年都無條件地從課堂、實驗室、研究室趕到戰(zhàn)場上去[14](pp.128-129)。國民政府戰(zhàn)時教育政策鼓勵青年學生在戰(zhàn)爭時期堅持完成教育。

二、堅持開設傳統(tǒng)文化課程

占領北平后,日本“為使中國人民徹底認識‘東亞新秩序’理念”,非常重視各種教育,控制了北平原有學校,開設了各種師資訓練學校和“職業(yè)學?!?,強迫中國子弟入學。就大學教育方面,日本開展所謂事業(yè)本位的教育,設立了偽“北京工商學校”,以及偽“北京大學”醫(yī)學院、農(nóng)學院、工學院、理學院、文學院等。日偽政府除從日本方面聘請教授,設立日本文學、日本美術、日本精神講座等科外,還組織了“臨時政府教科書編審科”,將各校課本一律改成奴化色彩濃厚的所謂“漢奸”教科書[15](p.24)。淪陷時期,很多過去的國立大學,都由日偽組織直接控制,校門前豎起日本國旗,派入大批日籍教師和教官,有的學校師生每天進校門時,要向日本國旗、日本軍官行禮。學校強迫學生讀日文,有的學校必須用日文課本,或不準讀中國歷史,有的大學則用從東北運來的偽“滿洲國”編寫的歷史教材,進行奴化教育。日本在華北的教育政策不似東北那樣強化,重在控制而不是發(fā)展,因此,“也不是無漏洞可鉆”[13](pp.174-175)。輔仁大學雖然從外部也不能擺脫日偽統(tǒng)治的管理,如當時日偽政權各種管理機構不下十幾個①,但由于德國人及教會方面與日偽政府周旋,經(jīng)過往復協(xié)商,校內教學體系仍保持了一定的自主性,如文理各科課程仍用原有教材,不用日文課本,不懸掛日本國旗,日文不作為必修課程[7](pp.239-240)。與日偽直接控制的大學不同,輔仁大學在整個淪陷時期的課程設置仍基本保持原有體系,堅持用中國課本。如學生在第一學年一般性的必修課較多,專業(yè)性課程較少。學校特別要求,無論何院、何系,在第一學年必修“國文”及“英語”等語文課,而“國文”每兩周有一次作文,并選優(yōu)者于“以文會友”玻璃櫥窗公開展示?!坝诖瞬浑y想象校方強化語文教育,以乃重視民族文化,辛勤耕耘的一番苦心”[16](p.270)。董毅第一學年,每周四也選了必修課國文[17](p.37)。輔仁大學國文課的目的是強化語文教育。董毅所上國文課內容有二:一是講授、背誦漢文經(jīng)典。如董毅在國文課上聽授了《洪亮吉與崔瘦生書》《讓太常博士書》,背誦了《后漢書•吳裕傳》等[17](p.12)。二是訓練學生的漢文寫作能力,如寫作《論文字之功用》《讀書小記(別記)》《春日紀游》等題目的文章。有時教師也會給學生講“普通錯漢字”[17](p.99)。國文考試所出題目也以此為宗旨,如標點幾段《后漢書》、寫作《一年來對國文作文之興趣》為題的文章等[17](p.106)。對于國文系學生來說,這些是最基本的訓練。董毅顯然比較喜歡國文,認為自己這個科目學得不錯,在考國文的時候自認“不甚難,答的還滿意”[17](p.21)。輔仁大學加強漢語教育,以此來重視傳統(tǒng)民族文化,國文作為必修課只是其中一個措施。其他科目輔仁大學也基本保持了淪陷前的課程設置,董毅1939年所選課程便可證明這一點。董毅在日記中記載了他選的課程,1939年上半年(即一年級第二學期),除了體育、英語、國文等必修課,專業(yè)課程有目錄學、聲韻學、中國文學史、邏輯學、文字學、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,只有日語課是為了應付時局而開設的新課。1939年下半年(即第二學年第一學期),除了英語外,其余均為專業(yè)相關課程,包括唐宋詩、詞及詞史、文字學名著、經(jīng)學通論、各體散文習作、倫理學、中國小說史、新文藝習作。這些專業(yè)課程都是延續(xù)淪陷前國文系的課程設置,教師也多是淪陷之前即在國文系授課,如目錄學余嘉錫、聲韻學及文字學名著沈兼士、邏輯學英千里、文字學陸宗達①、唐宋詩儲皖峰、詞及詞史孫人和、倫理學伏開鵬、中國小說史孫楷第等。從教師配置與課程設置來看,輔仁大學具有很高的穩(wěn)定性和繼承性,特別是國文系,依然側重語文教育,重視民族傳統(tǒng)文化,這在很大程度上抵制了日偽的文化殖民、文化侵略,延續(xù)了中華民族的文脈與內在精神。如儲皖峰開設的唐宋詩課程,訓練學生作詩填詞。

1939年10月的一次課,儲先生出的兩道題目,一是《重九登白塔》,一是《晚秋新雨》[17](p.219)。董毅交上了自己所做的詩,一周后,儲先生發(fā)回修改后的詩。1939年11月的一次課,儲先生又出了兩個題目,讓學生寫《霧松》和《司馬池》。董毅自稱“向來不會作詩”[17](p.219),但經(jīng)過學習,能夠按時完成這些詩詞作業(yè)。日偽政府為進行奴化教育,很多有關中日關系及現(xiàn)代中國的書籍都被查禁,但對中國歷史書籍的查禁不太嚴格,對大學內中國歷史的課程監(jiān)控也不甚嚴,輔仁大學校長陳垣就在校內開設了歷史課程。1939年下半年,作為國文系學生的董毅選修了陳垣《中國史學名著評論》課程。陳垣對學生要求嚴格,在課堂上講授《史記》《漢書》等經(jīng)典史書,并留了許多課后作業(yè)。如1939年10月初,陳垣讓學生整理三國以前現(xiàn)存書目錄。董毅為了完成作業(yè),到學校圖書館查閱了《四庫總目提要》,還到國立北平圖書館查閱了一些參考書[17](p.197),花費了很多工夫,一個多星期后的10月16日課上交了作業(yè)[17](p.205)。之后,陳垣又給學生們陸續(xù)留了兩個題目,整理“史漢異同目錄”與《玉函山房輯佚書》引用書目。董毅和大多數(shù)普通學生一樣,從心里認可校長的講授,認為“很有條理也明白”[17](p.205),認真地去完成作業(yè)。以整理《玉函山房輯佚書》引用書目為例,董毅共“抄了共有五百六七十種之多”[17](p.242)。陳垣對學生的作業(yè)認真批改。董毅對歷史的學習是主動的,并不是羨于校長的名望,因此,聽課“兩小時精神專一”[17](p.268)。課余時間,董毅也會去圖書館看歷史書籍,旁聽感興趣的歷史課程[17](p.190)。從董毅的日記還可看出,國文系各科的考試也多為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和歷史方面的題目。如1939年11月的季中考試,詞及詞史的考試題目是作一首詞《浣溪沙》或者“溫韋李三人合論”[17](p.254);文字學名著的題目是“試述讀段注說文之方法”[17](p.256);中國史學名著評論題目是“后漢書之敘事法與史漢有大不相同之點,試詳述之”[17](p.257);經(jīng)學通論考試題目是“‘經(jīng)學展史’開辟時代書后”[17](p.259)。即便是與時代聯(lián)系比較緊密的新文藝習作也考的是諸如“如何寫一個劇本”“舞臺藝術的重要”“評父歸”等題目[17](p.255),與日偽政府所進行奴化宣傳的內容毫無聯(lián)系。從以上課程設置和董毅所學內容可以佐證,輔仁學生“對于北京市政府提出的意識形態(tài)或有關日本和德國研究的題目毫無興趣”[13](p.210),而是仍專注于學習中國傳統(tǒng)歷史與文化。從這個意義上講,輔仁開設的科目培養(yǎng)了青年的愛國精神,延續(xù)了民族教育。

三、輔仁師生對時局的應對

國文系教師多是淪陷前就已經(jīng)在輔仁大學任教,如前述余嘉錫、沈兼士、儲皖峰等,他們在相關研究領域內皆頗有聲望。其中,沈兼士是著名的語言學家,亦是潛伏在北平的國民黨黨務人員。北平淪陷后,受教育部委托維護輔仁大學校務,并和輔仁大學秘書英千里、教育學院院長張懷等秘密組織“炎社”,取顧炎武的“炎”字,以示抗日①。沈兼士還受時任中央研究院總干事朱家驊的委托,組織北平文教協(xié)會,以抵抗日偽文化殖民[18]。教師中除了沈兼士和英千里二人與國民黨有直接關系,其他人大都在黨派之外。但身為中國知識精英,處于日偽統(tǒng)治之下,民族感情受挫及心態(tài)壓抑是普遍存在的,他們雖能正常上課,領得一份薪水以養(yǎng)活家口,但授課時往往表現(xiàn)出消極、憤懣的情緒,甚至敷衍應付的態(tài)度。作為學生的董毅,在上課時對此有真切的感受。董毅一年級第二學期的英語課由宋致和講授。1939年春季學期3月6日開學,但只講了三個月,6月10以后便連續(xù)三次課告假,直到會考[17](pp.101-105)。沈兼士在給學生上聲韻學和文字學名著時,也常發(fā)牢騷,講些與課程無關的話,有時也不去上課[17](p.217)。或許是忙于秘密抗日工作,或許是發(fā)泄心中悲憤,在作為學生的董毅看來,沈兼士“勁頭還不小,脾氣也不好,時常要罵一頓人才舒服似的”[17](p.193)。其他課程如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、國文、經(jīng)學通論、小說史、唐宋詩、倫理學等的教師,在董毅看來,在上課時也時有偷工減料等現(xiàn)象[17](p.38)。從表面看,這是教師對教學的應付,但實則是在淪陷的大環(huán)境下教師們的消極抵制態(tài)度。在淪陷的北平,由于各種原因難以離去的教師,面臨著遠比年輕學生沉重得多的精神和生活壓力。為了生計,他們不得不繼續(xù)留在大學任教,雖然輔仁大學與其他日偽直接控制的學校有所區(qū)別,但教師們仍感受著當“亡國奴”的屈辱,授課時難以保持如戰(zhàn)前的教學熱情與責任感,這是年紀尚輕的董毅所不能完全理解的。淪陷時期,輔仁大學依然遵守戰(zhàn)前南京政府設定的教學日歷和國立節(jié)假日。輔仁大學有宗教背景,天主教會的相關節(jié)日,如教皇即位日、耶穌升天瞻禮、公教瞻禮、圣誕日等皆放假。日偽政權規(guī)定的紀念日,如9月22日“臨時政府”成立紀念日、“政府”成立周年紀念日等,也命令各學校放假[17](p.278),但輔仁大學對其名稱做了一定變通,盡量減少日偽色彩。如“政府”成立周年紀念日,輔仁大學不得不與全市大中小學一同放假,但“卻美其名曰‘停課一日’”,董毅理解校方的用心,稱贊此舉“妙哉!”[17](p.78)日軍打了勝仗,往往令各學校舉行集會慶祝,輔仁大學則堅持“不參加‘祝捷’集會”等活動。[19]同時,輔仁大學還繼續(xù)遵行南京政府戰(zhàn)前設定的假日,如上半年放春假,元旦放三天假,以及雙十節(jié)放國慶假等。輔仁大學這樣的節(jié)假安排,對學生保持民族意識和愛國思想具有一定作用。輔仁大學從創(chuàng)校起,就非常重視開展各種體育活動,以鍛煉學生身體素質。

在淪陷時期,開展體育活動,隱含著為國家培養(yǎng)強健青年、增強民族力量的愛國意味,陳垣等校領導更予重視和支持。體育課主要教授健康操(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廣播操)、各種球類和田徑的基本技能,不及格者不得畢業(yè)[20](p.191)。董毅在一年級第一學期,每周上兩次體育課[17](pp.6-38),第二學期,每周又增加了兩次課外運動,分別在周一、周五的早上7—8點,全體一年級學生集中做一個小時的“輔仁十一”團體運動。體育及團體運動的強化,有益于提高青年學生的身體素質與團體合作精神,這在國難時代有著特別的意義。在日偽政府的壓力下,輔仁大學為了生存不得不開設了日文課。擔任董毅日文課的教師不是日本人,授課多應付,“講得很少”[17](p.95),有時“胡聊有半小時”就下課了[17](p.38)。這位教師雖然教授日文,但顯然有民族意識,關心時局。1939年過完年,3月9日第一次上日文課,這位教師沒有講日文課本,而是講述了去上海的所見所聞。在日偽言論管制下,董毅記日記有所避忌,他在日記中并未寫明教師所講的具體內容,但他說學生們聽得“著實過癮”[17](p.37)??梢酝茰y,能引起青年學生如此興致,應該是大家關心的時局新聞。董毅入學時,一年級已開設了日文課,學生們對日文課的反映是:“誰念日文就是準備做漢奸”[21](p.207)。但又不得不上,學生們只得消極應付,“簡直是應卯”[17](p.48)。董毅說日文是其“不高興的功課”[17](p.61),平時“一點也沒念”[17](p.93),考前臨時學幾句,“馬馬虎虎”[17](p.21),應付考試而已。像董毅一般的青年學生,在遭受日本侵略和奴役之下,普遍懷有仇日愛國之心,對于日本占領者強制推行的日文教學,自然視之為“漢奸”課程而抱有抵制態(tài)度。據(jù)輔仁大學學生回憶,當時身處日本殖民統(tǒng)治下的學生們,“每天所見所聞所受的都不是一個青年人所能忍受的”,“‘走’的意念時時刻刻都醞釀在心頭”[21](p.205)。董毅的許多親友同學去了南方,與董毅保持著通訊聯(lián)系。董毅在心中“羨慕他們,欽佩他們的勇敢,而自慚自己不能去南方”,擔心他們笑自己懦弱、無能、沒有魄力、不愛國,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焦慮,他在日記中記到:“個人有個人的環(huán)境,環(huán)境及一切允許,你自然可以毫無所留戀的遠走高飛,但是我是不同的,家庭第一樣經(jīng)濟是不允許我走,第二樣尤其是重要的,母親沒有人照顧,弟妹們都很小,父親既老且病,所以我為了父親的病即便暫時也得留在家中,至少我覺得我在家中比不在家中好些,可是什么事都不能太圓滿,至于別的不合適,只有顧不到了,所以我不去南方有我自己的一番道理和苦衷,或可以說是理由吧!”[17](pp.39-40)留在輔仁的學生有不少與董毅情況類似①。雖然輔仁大學受到日本人干涉較少,但在整個北平都淪陷的情況下,師生們同樣感受到當“亡國奴”的屈辱,不甘心受敵偽統(tǒng)治,愿意離開北平到非敵占區(qū)生活學習。從淪陷開始,輔仁大學學生便紛紛南下到國統(tǒng)區(qū)。如1939年8月,輔仁大學的訓導主任伏開鵬護送學生南下[22](p.377)。1940年1—2月間,北平市公安局查知輔仁大學的20余名學生準備聯(lián)合赴重慶、昆明等地投考西南大學及航空軍校[23](p.241)。1940年3月,北平市公安局又偵查得知輔仁大學3名學生準備前往昆明投考西南聯(lián)合大學等[24](p.243)。在淪陷時期,平津大、中學校的青年學生普遍向往南方,有條件的紛紛南下,南方非敵占區(qū)寄托著淪陷區(qū)青年學生的民族感情與愛國情懷。

四、結語

北平淪陷后,輔仁大學由于德國“圣言會”的背景[7](p.234),日偽當局顧及其與德國及梵蒂岡教廷的關系,較少干預輔仁大學事務,輔仁大學在堅持“既不生事,也不怕事”的原則下得以保持相對獨立的教學[10](p.697),排斥奴化教育。當時在輔仁讀書的學生也認為:“歷史系、國文系,外國人根本沒介入。所以在這個小環(huán)境里,師生們直接的感受就是,這里還是中國人自己的環(huán)境?!保?5](p.44)在此讀書的董毅在日記中關于學校生活的記述,具體地印證了這一情況??箲?zhàn)時期,淪陷區(qū)學生雖然身處“地不利,天不時”的境況,但能夠從內心保持清醒,不能“進而為國犧牲”便“退而求時代新知”,以便繼續(xù)“發(fā)揚中國道統(tǒng),啟迪國家民族思想”,選擇了能夠在“淪陷區(qū)唯一秉承中華法統(tǒng),培育民族英才的大學堂”———輔仁大學。[26](P.229)輔仁大學也由于特殊的小環(huán)境,保證了學生最終完成學業(yè),但師生們“精神、物質仍遭受莫大威脅和迫害,深感沒有國家維護的庶民真似喪家之犬,生命財產(chǎn)毫無保障”[27](p.287),“痛苦不堪”[28](p.213)。日本投降后,校長陳垣在1945年9月3日舉行的開學典禮上提到:“民國廿六年(1937年)以來,我們學校已有八年不行開學典禮,因我們處在淪陷區(qū)域,國旗拿不出來,國歌亦唱不響亮,甚至連說話都要受限制,為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,以往的八年是由不動聲色的黑暗世界中度過來的”[2](p.164)。雖然歷經(jīng)種種威脅和迫害,但輔仁大學克服困難,堅持在淪陷時期辦學,以“不屈不撓精神努力奮斗”,完成了“建國儲才之使命”①。董毅的情況并不特殊,和他處于同樣境遇的朋友、同學有許多,觀念和思想有許多共通之處。在淪陷時期,對如董毅一樣的眾多于青年學生來說,選擇到日偽干涉較少的輔仁大學等學校讀書,表現(xiàn)了自己對戰(zhàn)爭的抵抗和愛國情懷。輔仁大學則通過在淪陷時期堅持傳統(tǒng)辦學,不僅成為青年學生躲避“漢奸教育”的文化家園,也為戰(zhàn)后儲備人才做出了自己的努力。

作者:丁芮 單位: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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